十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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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到餐桌上的时候，周处长显得特别幸福，破例开了一瓶红酒，连张浩楠也感到意外。王丽萍忽然记起周处长当兵时的照片，有意向张浩楠炫耀：“周叔，我看了你当兵时的照片，一看就知道你是在青海当的兵。”提起当兵的事，周处长更加兴奋了，他说：“不，我是在西臧当的兵。”张浩楠望着王丽萍笑了，他笑里分明在说：“你吹吧，拿西臧的风景往青海贴。”周处长又说;“不过，我们部队每年都在青海训练半年，那些照片都是在青海拍的，我对青海特别熟悉，青海的老百姓很朴实，说话也挺有意思。”趁周处长说话的空王丽萍轻蔑的瞟了一眼张浩楠，张浩楠自嘲的笑了。周处长问天使和王丽萍：“你们家乡话里的‘不好’或者‘不怎么样’的话怎么讲？”天使和王丽萍想了想都回答还是“不好”和‘不怎么样’，周处长摇着头说：“不对，按青海方言应该是‘干球蛋’呀，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天使和王丽萍听了笑得差点喷出饭，周处长说的是很土的方言。张浩楠和陆阿姨一点也感觉不出特别好笑，倒是觉得有点粗俗。周处长饶有兴致的讲：“这里面还有个故事，说是一位高级领导到青海农村视察，在田间地头和老百姓攀谈起来，领导很关心老百姓的生活，问老百姓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因为年成不佳，老百姓据实回答：‘干球蛋’。领导不明白，问陪同人员是什么意思，陪同人员怕领导听了老百姓收成不好不高兴，变着法解释: ‘干球蛋’就是非常好的意思。领导听了果然非常满意，视察结束后领导乘机返回，进了机舱后觉得少说了一句话，二次走出机舱向送行的人激昂致谢：‘青海人民干球蛋！’。欢送的人听了呆若木鸡，不知道领导为何又生气了。”大家听了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陆阿姨见周处长兴致不错，便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件事，周处长忍不住笑，鹰眼一翻急忙低头才幸免没把饭喷到桌上，陆阿姨忙扯起他的耳朵揪了又揪，防止他噎着，样子十分滑稽可笑，三个年青人低头偷着笑，他们见过揪小孩耳朵防止噎饭的，没见过进入不惑年龄的人也揪耳朵防止噎饭，新鲜而浪漫，却也十分的温馨，令人感动。

    饭后周处长送他们出来的时候，周处长偷偷告诉天使：“我老婆说你有神经病，叫我抽空带你去医院看病。”天使听了哑然失笑，但她很感激陆阿姨的一片好意，陆阿姨哪里知道神经病只是她善意的谎言，她觉得替陆阿姨做的一切都值，让善良的人得到了幸福。张浩楠问她：“你给周处长灌了啥*药，看他乐得跟孩子似的，我去他家多少次了，也没见他这么乐过。”天使笑着没回答，王丽萍听了埋怨天使：“原来是你搞的鬼，害得我骂男人没良心，得罪了一位帅哥。”张浩楠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什么事能使周处长返老还童般的兴奋，周处长夫妇敬她如敬神，天使真有两下子，王丽萍不解的问她：“你到底给周处长说了什么？”天使俯在她耳边悄声说：“我送了他专治妇女不育症的处方。”王丽萍听了笑出了声，亏天使想得出，这世上让周处长乐翻天的事也只有老来得子。“又是达隆活佛给的药方。”王丽萍问，天使点了点头。王丽萍担忧的说：“陆阿姨都快五十的人了，还能生育吗？”天使胸有成竹的说：“要相信活佛，佛家医学博大精深，肯定没问题。”王丽萍还想说什么，张浩楠在一旁不乐意了：“什么事都背着我，太不够意思了。”天使摆了摆手示意他别问，王丽萍故意取乐：“没你啥事，要想知道，变成女人。”张浩楠被她呛得无话可说，半天才解恨的回敬：“王丽萍同志干球蛋。”三人都被逗得开怀大笑。真笑着，王丽萍的手机响了，王丽萍一接通电话就遭对方粗鲁的责骂，责骂声连天使和张浩楠也听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