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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入口处，于灵贺看了看宫殿内部的红色雾气，又感应着远处那骤然腾起的庞大气息，竟然突兀的生出了一种顾此失彼的感觉。
按理来说，他应该快速赶到姐姐那儿护持，但他的心中却有着一种预感，那就是于紫鸢成功晋升的可能性远比薨墨要大的多。
于紫鸢乃是剑修，并且拥有所有剑修都梦寐以求的剑心通明。她的意志力之坚定，纵然是于灵贺也不敢说能够与之比肩。再加上这一方世界对她所释放的善意，就算是晋升失败，也没有受到反噬的可能。
但是，薨墨就有些不同了。
他并没有得到幻影神魔的真正传承，之所以有希望晋升一念，完全是依靠消化幻影神魔遗留的精神力结晶。
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够成功的概率首先就不如于紫鸢。再加上，于灵贺也无法保证幻影神魔是否在精神力结晶中做过什么手脚。所以，相比之下于灵贺在这儿监督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犹豫片刻，于灵贺朝着白龙马使了个眼色，道：“小白龙，你先过去看看。”
白龙马长嘶一声，白影闪动间，已然朝着黑水那边疾驰而去。
它可是气运之子，有着它的坐镇，起码能够保得于紫鸢全身而退。
虽说薨墨在晋升之前，曾经拜过白龙马，祈求它的气运之力保佑。但人总是有着私心，于灵贺还是更加担忧姐姐，所以才会将白龙马送过去。
一旦做出了决定，于灵贺就不会再有动摇。
他转身，双目炯炯地看着薨墨，一旦那红色雾气中有什么奇异的变化，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救援。
幻影神魔不愧是以一族之名为号的传奇神魔，他在陨落之后，大部分的力量已经化作了那神秘莫测的黑水。但就算是仅存的精神力，却也凝聚出了一颗强大的红色等阶的精神力结晶。
在见到这颗结晶的时候，就连于灵贺也是怦然心动，想要将之据为己有。
那可是神魔，而且是最为顶尖的一流神魔所留下的精神力结晶，可谓是价值连城。哪怕是吸收其中一小部分的力量和经验，也是极其难得的事情。
不过，他最终还是做出了最佳选择，将结晶赐予薨墨。
这不仅仅是将结晶效益做出最大化的处理，而且在于灵贺的心底，其实还是有着一丝忌惮的。
神魔的精神力结晶又岂是那么容易接受的？只怕除了幻影一族的族人之外，再也休想有人能够真正从中获益。
幻影神魔若是连这点儿手段也没有的话，他也就枉为神魔了。
此时，在精神力结晶的刺激之下，薨墨的气息正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增强着。
幻影一族本就是以精神力量闻名于世，而幻影神魔的部分精神力所凝聚的结晶，其中所蕴含的精神力量可谓是澎湃庞大，绝不逊色于一念强者的全力爆发了。
所幸的是，薨墨好歹也是继承了某位远古神魔的强大力量，并且一路南行，也是历尽考验，无论精气神都处于巅峰状态。
再加上他晋升融玄，总算是有了获取精神力结晶利益的最起码本钱。
那澎湃汹涌而出的精神力结晶不断地冲刷着薨墨的精神世界，可是，无论这精神力量的冲击如何强悍，都无法摧毁薨墨的意识海。而且，这强大的力量正在慢慢地被薨墨所汲取吸收，并且转换为他自己的力量。
别人或许无法看透红色雾气中所发生的一切，但于灵贺却是掌握了云雾本源的强大修者。所以，他能够直接透过红雾，将薨墨身上的每一丝变化都尽数掌握在手中。
仔细地关注片刻，于灵贺缓缓点头，看来幻影神魔并没有布下什么陷阱，他虽然将宫殿中的东西几乎完全掏空，但所遗留的精神力结晶却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至于为何将结晶如此宝贵的东西留下，这份心思就不是于灵贺可以测度的了。
或许，他此刻夺舍的身躯已经无法使用此物，而他又想要为族群培育出更多的强者，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这，已经是于灵贺能够想到的唯一解释了。
慢慢的，薨墨身周的红色雾气在缓缓地减少着。那是精神力结晶的力量正在被薨墨消化。当然，他所消化的，并不仅仅是精神力量，肯定还有着一些属于神魔的记忆片断。
只是，对薨墨而言，得到这些片段，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了。
足足一个时辰，薨墨突然张开了嘴巴，那嘴巴开裂的程度已经大到了下巴，就像是一头野兽恢复了本性，想要吞噬一切。
他身周的红雾已然稀薄了许多，就连身形都是隐约可见。而此刻，那张大嘴狠狠一吸，顿时将所有的雾气尽数吸入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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