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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回想过无数次的面庞，渐渐与眼前这张贪婪的脸重合起来。
“寒月尊者，我曾经在宗门的逸闻杂书之中，看到你极其渴望混沌核心，迥非寻常，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谢云心中杀意浓烈到极点，沸腾的血脉如同随时都可能喷发的火山，声音却是一片平静。
六十万年前，便是寒月尊者通过他的师尊，暗中做局，逼迫天元散人进入幻魔海完成任务，终于遭到不测。
而这一切的起因和源头，便是一枚天元散人意外得到的混沌核心。
寒月尊者、雷音真人、枯叶剑祖，这三个人，都是杀害天元散人的元凶，是谢云不共戴天的大仇。
寒月尊者目光闪烁，深深望了谢云一眼，缓声道：“看起来你还真是知道得不少，这些往事，即便当年知道的人都很少，及至现在，更是早应该湮灭在时间的长河之中了。我总有一种感觉，你似乎和当年的天元散人，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相似，我虽然说不清，却能够感受得到，我与他一路争锋、搏杀万年，这种烙印，是很难消除的。”
“天元散人天才横溢，枯叶剑祖亿万里追杀，尚且无法将之擒杀，又岂是你能够比拟的。”
谢云声音渐渐变得冰冷，他已经感受到寒月尊者心中的异动。
杀戮，原本便是唯一的答案，现在更是如此。
天元散人，牵扯到问天仙宗和剑仙门的一桩公案，牵扯到枯叶剑祖数十万年不能忘怀的无上传承。
虽然只是一尊不灭金身、虽然在宗门之中，甚至已经没有太多人记得这个名字，但是真正的高层一定知道。
天元散人之徒、得到天元散人的传承，是谢云最大的机缘，也是最大的秘密。
哪怕寒月尊者只是猜测，也必须将之尽快斩杀，决不能够允许其将这种猜测传递出去。
天元散人闻言，却是没有丝毫恼怒，反而点点头，缓声道：“天元散人的天资，当真是惊艳到了极致，是真正意义上的气运所钟、同阶无敌，比你现在，恐怕也不遑多让。幻魔海之行，我当然是希望他身死魂灭，好得到那枚混沌核心，只不过最后的变化，却是大大超出我的预料。”
“那时的天元散人，只是不灭金身，便能够直面寄天心极限的枯叶剑祖亿万里追杀，最终甚至枯叶剑祖都没有得手，当日发生的一切，到现在仍旧是一场公案。你的天赋，比之当年的天元散人更加恐怖，更重要的是，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天元散人的独特味道，说不清道不明，分不清真假，但我也不想去判断真假。”
“任何一丝痕迹，我都不会冒险，今日，即便没有混沌核心，你也必死！”
寒月尊者声音平静，没有任何解释和欺瞒，大大方方，坦坦荡荡。
但是话语之中的杀意，却是渐渐浓烈到了极点，这种杀意，并非疯狂而炽烈，而是冷静之极，理智之极。
斩杀谢云，不只是为了财富，更是为了扼杀危险。
一枚混沌核心，有着极大的可能，让寒月尊者鱼跃龙门、寄托天心，但更重要的是，寒月尊者体会到，眼前这尊绝世妖孽，似乎对于自己早已存了杀心。这种感觉极其微妙、极其隐晦，在之前甚至完全没有觉察，可是现在对面而立，这种奇异的感觉，却是不断浓郁和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