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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把他们的退路堵死”,“我们会杀光他们”,“美军要么投降,要么呆在坦克里等着被烧死”,等等。他说这些“大话”、“假话”时,理直气壮、振振有词,脸不红,心不跳。新闻界为何对萨哈夫如此宽容?因为在这样一场毫无悬念的非对称战争中,伊拉克必败无疑,这一点谁都清楚。萨哈夫在痛斥敌军的同时,用一些不实之词“虚张声势”也罢,“以假乱真”也罢,这是身陷绝境时的最后“抵抗”手段了,没有什么好指责的。正如有的评论所说,萨哈夫“撒谎撒得非常悲壮,让人笑过以后想哭”。有人说得对,在那种时刻,萨哈夫讲话的“煽情作用”,已经“远比准确性重要”。

    在各国新闻记者眼里,萨哈夫也很有点人情味儿。天天在炮火硝烟中奔波的各国新闻记者们,时刻都可能遇到生命危险。萨哈夫没有忘记口头安慰一下这些同行们,他对记者们说:“也许,爆炸声打扰了你们,你们是伊拉克的贵宾和朋友,但是伊拉克必须对付这些外国来的恶棍。”…,

    记者们原本也没有把生命安全押在他身上,但萨哈夫对大家的一片顾念之情,却让大家如沐清风、如饮甘泉。对于用粗俗语言辱骂美英这一点,萨哈夫也主动向记者们解释道:“非常抱歉,我使用这样的(辱骂)语言,(可是)对那些用炸弹轰炸我们人民的罪犯,这样的辱骂是远远不够的。”这就更使记者们坚信,萨哈夫并不是因为没有文化、没有教养而辱骂,他是由于对屠杀伊拉克人民的仇敌愤恨之极而辱骂,记者们还能说他些什么呢?在不少人的心理上,萨哈夫是和他们同处在美英炮口下的同行、难友,对他深表同情。因而,在巴格达陷落、萨哈夫不再露面的那些日子里,媒体连连登出“萨哈夫哪里去了”,“深切怀念萨哈夫”等文章来,对他的“生死存亡”进行了种种猜测,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归根结底,萨哈夫是个悲剧人物。他的祖国遭受这场战争灾难是个悲剧,他本人在这场战争中的经历和表现,其实也是个悲剧。战争期间,萨哈夫是忠于职守的,在美军逼近巴格达的时候,萨达姆政权的高官们在都“集体消失”了,萨哈夫却带着几名助手来到巴格达市内的希克马特广播站,在院子里的一辆无线广播车上继续工作。广播站的工程师哈森,后来在接受英国记者采访时回忆道,当时所有伊拉克高官都逃亡了,只有萨哈夫一人还在坚守阵地,“他是在打一场一个人的战争”。在巴格达被美军占领后,萨哈夫还想到巴勒斯坦饭店去召开新闻发布会,半路上发现前方有美军士兵在巡逻,遂折回。回到广播站的萨哈夫,与萨达姆政权彻底失去了联系,广播站也断了食物来源,但他饿着肚子在广播车上用阿拉伯语继续广播,要求市民们拿起武器抵抗美军。次日凌晨,大批美军坦克开到了广播站附近,萨哈夫觉得大势已去。他才慢慢摘下头上的贝雷帽,摘去表明身份的肩章,裹着阿拉伯头巾和长袍,一个人凄凉地走了。战争初期,萨哈夫出面召开新闻发布会时,台上坐着副总理、国防部长和其他政府要员。随着战局迅速恶化,他身后陪坐的人越来越少,后来干脆什么人也不来了,由他一个人把“独角戏”唱到了最后。萨达姆政权最后让他一个人抛头露面,有人说,他是萨达姆最可抛弃的一个卒子,这个看法不无见地。从根源上说,萨达姆是逊尼派穆斯林,萨哈夫是什叶派穆斯林,宗派不同,其心难同。萨哈夫是萨达姆的“异己”,而非心腹。萨达姆的心腹,非姻亲与老乡莫属。萨哈夫却不是提克里特人,与萨达姆家族似乎也没有沾亲带故的关系。而且,萨哈夫与萨达姆的长子乌代之间还有矛盾。如此这般,萨达姆最后将萨哈夫当牺牲品,把他一个人推到前台作为一块挡箭牌,施放点烟幕,为萨达姆本人及高官们“集体隐身”打点掩护,也在情理之中。

    伊拉克在海湾战争中战败后,外交陷入极大被动,萨达姆急欲改善对外关系,启用萨哈夫为外交部长。可是,一向以“脾气坏”和“言词硬”出名的萨哈夫,把伊拉克的外交活动搞得“火花四溅”。他警告伊朗与美国发展关系是在“玩火”,指责阿拉伯联盟秘书长马吉德“存心为难伊拉克”,经常直言不讳地指责美国搞“霸权主义”,等等。他这种一贯“硬朗”的外交风格,显然与伊拉克面临的外交形势不相符合。因此,他担任外长八年,却未能在推动伊拉克转变外交策略上有所建树,错失了天赐良机,很可惜。2001年4月,萨哈夫与乌代的矛盾公开,突然被免去外长职务,调任为新闻部长。又两年,便迎来了这场伊拉克战争。偏偏是伊拉克面临亡国之灾的恶劣形势,居然使他大展铁嘴铜牙之才,一鸣惊人。悲夫!他逆势显身手,一举成大名,但国家既亡,名有何用?有道是“时来天地皆助我,运去英雄不自由”。萨哈夫却是“时来天地不助他,运去却令展才华”,时运不济。…,

    萨哈夫现象说明,战争也是一种文化。或者说,战争也附着有文化、也影响着文化。伊拉克战争不仅呈现出信息化战争的全新特点,也呈现出一幅全新的战争文化景观。你看,世界各国的新闻媒体都“直播”了这场战争,使之成为全球收视热点,这是不是一种全新的战争文化现象?当然是。你再看,萨哈夫天天面对全球新闻媒体,用嬉笑怒骂、诙谐幽默的文学语言,有时甚至以“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荒诞派手法,舌战美英,这是不是一种更为精彩的战争文化现象?绝对是。不过,千万不能由此产生误会,好像在新的世纪里,全世界的人们都已无聊得要把战争当成“戏”看似的。我只是说,萨哈夫现象,在本质上是一种战争文化现象。从深层次上看,文化的力量比战争的力量更强大。战争可以涂炭生灵、摧毁城市、征服国家,却极难征服人心。世界上真正能够深入人心、征服人心的,是文学的力量、文化的力量。美英联军的精确制导炸弹何其先进,他们的“斩首”、“震慑”战法何其锐利,攻占巴格达何其神速,可是,人们对这一切似乎很快就已淡忘了,没有多大兴趣再去重新谈论它了。为什么?因为人们厌恶战争。相反,萨哈夫舌战美英的那些精彩话语,不仅在战争期间成为中东、欧美乃至全球街谈巷议、妇孺皆知的热门话题,且至今仍有不少人津津乐道。为什么?因为它打动过人心、深入了人心。这在无意中给了世人一个提醒:谁多为人类创造出一些令人陶醉的文学作品,谁的名字就更容易被世人记住。看来,人类社会,多一点文化,就多一点美好。

    战争中的“舌战”,古已有之。我们中国古人的军事活动中,这方面的理论和实践就很丰富。孙子说的“怒而挠之,卑而骄之”,大概是中国最早的“舌战”理论之一。古代战场上双方开战前的“骂阵”,也许是“舌战”的最早起源。中国古典小说和传统剧目里的诸葛亮、陈琳、祢衡,都称得上“舌战”高手。这些著名事件都是发生在战争状态下,都是要借助“喉舌”的力量去对付共同的军事强敌曹操。类似的情形在世界范围也不乏其例,好人“舌战”恶势力有之,恶人摇唇鼓舌欺骗世界舆论有之。

    萨哈夫舌战美英,却“战”出了国际新水平,使人们普遍觉得新鲜、奇特、过瘾;不仅在全球范围内引起了轰动,而且己方、敌方和第三方的人们都对萨哈夫有好感。对他产生反感的人也有,不多。

    萨哈夫的表演,几可成为绝唱。可以肯定,今后世界范围内的战争还将不断发生,但像萨哈夫舌战美英这样的精彩场面,今后怕是再也见不到了。有的文章说:“他经典的话语和机敏的反应,在今后很长时间内无人能够替代。”今后即使有人想要模仿萨哈夫这一套,也是东施效颦,不可能再产生那样大的魅力了。

    萨哈夫舌战美英,实质上是弱势力在国际强权高压下的一种呐喊,而且是一种无助的呐喊。美国此次对伊拉克开战,拿出的几条主要理由都不足以服人。若是算旧账,说伊拉克挑起两伊战争不对,是的,但当时却是你老美在暗中支持萨达姆干的。说伊拉克侵占科威特不对,是的,但此事已经通过海湾战争惩罚过它了。若是算新账,说伊拉克支持恐怖主义,萨达姆和拉登双方都不承认相互之间有过什么瓜葛,更找不到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反倒有材料证明他们之间“互不信任”。说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经过联合国武器核查小组一轮又一轮地深挖细查,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子虚乌有。…,

    在这种情况下,美英强行对伊拉克开战,世人多有不服。从战争心理学上分析,两国交战,同情弱者,这是一种普遍的“观战心理”。因此,萨哈夫痛骂“二布”及美英联军是“流氓强权”、“异教徒”、“野心狼”、“走狗”、“侏儒”、“懦夫”、“坏蛋”、“小丑”、“骗子”、“蠢货”、“牛仔”、“外国来的恶棍”、“那些狗养的”、“吸血的畜生”、“战争犯”、“针对平民的国际流氓”,骂得痛痛快快、淋漓尽致。他骂小布什是“傻子”、“混蛋”,“我的英语讲得比布什这个恶棍好”;骂布莱尔是“私生子”,“鞋都穿不好”,“英国还不如一只旧鞋值钱”,骂得大胆泼辣、粗犷豪放。

    世界上凡是同情弱势力的人们,听了萨哈夫对美英的辱骂,无不感到解气、解恨。有报道说,尤其在阿拉伯国家,即使平常很少关心时事的妇女们,也经常打开电视机收看萨哈夫的新闻发布会,男人们则聚集在咖啡馆里,收看萨哈夫如何起劲地损美国人。开罗有一位建筑工人说,是的,萨哈夫的咒骂有点粗俗,美国人在新闻发布会上不骂人,但他们杀人,“我宁可看谎言家,也不喜欢刽子手”。此话堪称经典,一语道破天机,他们爱听萨哈夫嬉笑怒骂的背后,别有一番沉重心情。

    萨哈夫的魅力,主要在他的精彩语言。各国媒体评论道,“萨哈夫精通语言”,“喜欢嘲讽”。萨哈夫的语言具有浓郁的阿拉伯风格,就连那些骂人的粗话俗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成了活生生的文学语言,幽默、刻薄、风趣,让人忍俊不禁、喷茶喷饭。

    他的语言风格却与众不同,生动之极、精彩之极、传神之极,让全世界的人们都为之叫绝、着迷、倾倒。现如今,世界上还有哪一个国家的政府官员敢用“冷血的王八蛋”、“狗”、“驴”这样的词汇去谴责美国佬和英国佬呢?在世界各国通用的官方词汇中,还能查得到一两句类似“让美国异教徒到幻想中去晒太阳吧”,“英国不值得用鞋子去打”这样生动的语言吗?查不到了。可是萨哈夫却有满满一肚子,张嘴就来,怎能不令人着迷?

    听他一次新闻发布会,比听一回评书过瘾,甚至比读阿拉伯古典名著还过瘾。黎巴嫩的一位专栏作家说,观众们对萨哈夫讲话内容的准确性其实并不太感兴趣,只是特别想听听他那有趣的词语。

    除了语言魅力,萨哈夫也有他的人格魅力。各国媒体比较一致的看法是:萨哈夫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伊拉克知识分子,“精通阿拉伯语和英语”,“讲起话来声情并茂”,“很有教养”。战争期间,他穿一身颜色和式样都不怎么样的伊拉克军装,头戴贝雷帽,眼镜有时戴有时不戴,总是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出来见人。国难当头,仍不忘个人仪表,始终不失儒雅风度。在战事万分危急的情况下,他仍能沉着镇定,应对自如,这种气质更令媒体叹服。新闻部大楼被炸毁了,他和大家一起奋力扑灭楼内大火,然后把新闻发布会的会场搬到大街上,背后就是被炸现场。各国记者云集的巴勒斯坦饭店也被炸了,一名路透社记者被当场炸死,他又把新闻发布会搬到巴勒斯坦饭店被炸现场去。他四处奔波,领着各国记者到一处又一处被炸成废墟的地点去参观。这一切,都使萨哈夫其人其行抹上了浓重的悲壮色彩。新闻界向来以挑剔闻名,但在业内人士眼里,萨哈夫不愧是一位尽职的新闻部长。…,

    在萨哈夫舌战美英的所有言论中,最最响亮的一句是:“伊拉克决不投降!”其言铮铮、其骨铮铮。他这句话是代表国家讲的,是代表政府讲的,是代表伊拉克人民讲的,也是代表他自己讲的,国格人格,在此一言。不过,在陈锋的记忆中,“铁头”萨达姆最后没有做到,“铁嘴”萨哈夫最后也没有做到,让全世界的人都大跌眼镜。萨达姆在地洞里被抓时表示愿意投降,世人已是“悲其不死”了,萨哈夫居然还是“通过几位朋友”主动去向美军要求投降,危急关头气未馁,穷途末路失大节,人格全丢、国格全丢,实在是个大悲哀!当时,萨哈夫在失踪两个多月后,媒体重新露面,又一次引起轰动,弄得巴格达市民“彻夜不眠”,怀念他、同情他、惋惜他,也恨他。此时的萨哈夫,已是“昔日青丝变白发”,恰如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了头。他已不像过去那样幽默了,声音也沙哑了,人也消瘦了许多。

    陈锋对萨哈夫这个人物也是赞赏有之,叹息有之的。若是可以的话,陈锋还真的想阻止他晚节不保,阻止他从一位“英雄”而沦为一名“懦夫”。

    但很显然,陈锋对此实在是鞭长莫及,只能寄希望于这一世的萨哈夫不会再重演前世的悲剧了。 伊拉克战争的硝烟渐渐散去,“倒萨控伊”的目标似乎已经达到,但是美国政府很快发现,他们有可能被拖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游击战中。从布什总统宣布在伊拉克的大规模军事行动结束后,伊拉克的局势并没有象想象的那样趋于稳定,而是越发混乱不堪,伊拉克国内一天也没有停止过战火。关于伊拉克战争,很多人说美国胜利了,也有人说美国失败了。说美国胜利的人,是从军事角度看问题,认为美国已经打败了萨达姆,所以,美国就胜利了。说美国失败的人,是从战略全局,从政治、军事、经济、社会等综合角度看问题,所以说美国失败了。越来越复杂的战争形势和巨额的军费开支,让美国政府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也使全球经济蒙上了一层不确定的阴影。

    伊拉克局势动荡不安,战争对该地区及世界经济的打击正日益显现。鉴于经济全球化的纽带令世界经济日益相互依赖,此次的伊拉克战争与上世纪90年代初的海湾战争相比,其严重后果必将对正从低谷中艰难走出的世界经济形势产生消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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